前篇見:木訥理工男與澳洲白人妹子的情感經(jīng)歷(一)
接下來的第二個星期發(fā)生了兩件事,一小一大,都是由之前的人/事引起的。第一件事,我當時的女友Yuki出場。
那天天極熱,我和Rachel把空調(diào)開到最大,還是覺得口干舌燥。畢竟店大門敞開,外面的熱浪一陣一陣的涌進來,那破空調(diào)又不是什么大功率的好貨,結(jié)果店里的溫度就比外面低一點。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她決定順路捎我回家。
開著開著,她忽然說,不對,車好像有點顛簸,你覺得沒?
我也感覺到了,我讓她靠邊停車,我下去檢查一下,但那里已經(jīng)很接近我家了,她堅持要開到我家樓下再檢查。
到我家樓下停車時,車速慢了立刻發(fā)覺顛簸感和不平衡感更強烈,我在國內(nèi)開了四年車,經(jīng)驗有一些,知道一定是左前輪車胎爆了。
下車一看,果然,左前輪車胎完全癟了。
Rachel愁眉苦臉的說,真倒霉,今晚得讓我爸給我修車。
我說,啥啥啥?你還想就這樣把車開回家嗎?你瘋了吧?這樣會出事的懂嗎?
她對此完全茫然和無所謂,我費老大勁給她解釋了原因,她才一臉不情愿的決定就地換輪胎。
作為男士,換胎這種苦力活自然是我包了,再說她也完全不會。我問她要不要上樓去我家休息一下,我換好了喊她下來,她想也不想立刻拒絕,說要給我?guī)兔Α?/p>
我問,你換過輪胎嗎?
她興奮的說,從來沒有,因為她開車快一年,輪胎從沒沒出過問題。
我心想那你能幫個蛋啊,自己找出扳手和千斤頂,趴地上開始換胎。結(jié)果剛把千斤頂支好,就覺得熱得扛不住,用手機給Yuki打電話,然她帶家里那只宜家小板凳下來給我,順便帶些衛(wèi)生紙還有幾瓶水。
(插一句說明,我當時有了收入,homestay老頭身體也不是太好,我就自己找了一個公寓房住,女友Yuki矜持了一個多月之后也搬進來和我同住。)Rachel還沒見過Yuki,但之前聽我說過一些Yuki的事,對于馬上要見到Y(jié)uki本人感覺略興奮。
Yuki很快下來,和Rachel很親熱的問好,擁抱。但我立刻發(fā)現(xiàn)她帶了紙和水,但偏偏忘了小板凳。
那時是下午6點多,太陽還完全沒有要落山的樣子,空氣依然悶熱潮濕,再加上一下午的班上得人很累,現(xiàn)在要干活更是熱得不得了,我火氣立刻上來,怒道,where the hell is that IKEA stool?(宜家小板凳在他媽的哪里?)我和Yuki談戀愛基本上都是中英文夾雜著說,純屬海外生活習慣,不是裝13。
Yuki見我發(fā)火,二話不說回頭上樓去了。
Rachel很擔心的看著我,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生氣啊?她這么好的女孩。
我把水遞給Rachel,說 我告訴她帶凳子下來,結(jié)果她沒帶。
Rachel翻了個白眼道 真的嗎?就這點小事?
我不耐煩了,說 你不懂,她就是這么粗心。
Rachel還想說什么,但Yuki已經(jīng)下來了。她把凳子遞給我,然后一言不發(fā)的站在旁邊看我換輪胎。
場面上的氣氛很尷尬。Rachel看出來Yuki很生氣,不太好意思再跟Yuki講太多話,而我覺得Yuki在Rachel面前擺臉子完全就是不可理喻,也不理會她,埋頭換胎,跟Rachel有一搭沒一搭的聊。
終于換好了,我拿紙把手擦干凈,上車開著試了試,告訴Rachel一切沒問題,她誠懇的感謝了我和Yuki,然后迅速跳進車里逃離尷尬的現(xiàn)場。
目送那輛二手本田遠去,我轉(zhuǎn)頭準備和Yuki說話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(jīng)徑直走到門口,要進電梯了,完全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。
我怒氣沖沖的收拾了廢紙,帶上凳子回到家里,剛一進門就問Yuki:What the fuck is that?(這他媽什么意思?)到了家里Yuki也不給我擺冷臉了,尖聲罵道:You're asking me what the fuck?!?! I am the one who should ask this fucking question!!! How could you blame me like that in front of a stranger?!! (你還問我他媽怎么回事?!我才是應該問這個問題的人!你怎么能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那樣罵我?!)我解釋說天太熱,我上了一下午班很累,脾氣不好而已,而且Rachel不是陌生人,是我的朋友。
這樣解釋完全無效,最終兩人大吵一架,冷戰(zhàn)了快一個禮拜。
造成這么長時間冷戰(zhàn)的原因是,吵架過程中,Yuki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我:你是想在美女朋友面前展示你那點可笑的男人氣概嗎??就拿訓斥女友當作手段嗎?真不要臉!!
我說不清楚是有種被揭穿的惱羞成怒,還是單純的憤怒她這么惡意的曲解我,大發(fā)雷霆。
事到如今想起來,我不得不承認Yuki確實有一些話說中了,畢竟對Rachel一直都有好感,那個下午的我真的是太失態(tài)了。這樣的想法我在那一個星期的冷戰(zhàn)里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了,所以心下覺得對Yuki頗為愧疚,低頭道歉彌合關(guān)系并且百般補償。其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保持著這種愧疚的心態(tài)和兩人相處時略低的姿態(tài),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傷害女友。直到后來某件事的發(fā)生。此事暫且不表,先說那個星期發(fā)生的第二件事。
和Yuki吵架后的幾天里,我心情一直很失落,也有些憤懣,感覺像有火焰在心里悶燒,憋得很難受。
在那之后第一次和Rachel搭班,又是一個大熱天。這次上班氣氛很沉悶,初見面時Rachel很關(guān)心的問我,Is everything alright?(一切都好嗎?)我不想再提,就笑著說,沒什么,一切都ok。
她看得出我興致不高,就不怎么再拽著我聊天。
一個悶熱的下午慢慢過去。到快下班的時間,店門口的公車站聚了一幫人等公車,我也在考慮今天情緒這么不好,是不是自己坐bus回家比較合適。這時,店里來了兩個客人,一大一小,都是原住民混血,毛發(fā)旺盛眉毛濃黑那種。大的約莫20歲,小的最多13歲,而這個小的,我覺得十分眼熟。他甫一進來就瞪了我和Rachel一眼,我一下想起他是誰了——上周來鬧事的那群熊孩子里罵得最兇的那個!
那個大的又高又肥,剪了個2b殺馬特發(fā)型,跟死熊孩子長得很像,我心想莫非還帶他哥來尋仇嗎?Rachel臉色也不太好。
果然,他倆不說話,就在店里走來走去,不斷特別使勁的去撥掛著游戲點卡、Apple Store點卡之類卡片的旋轉(zhuǎn)架子,沒幾下就撥掉了一地的卡片。
Rachel走過去問道,what can I help you?(我能幫你嗎?)大殺馬特理也不理,小殺馬特很得意的說,No,然后繼續(xù)把卡片往地上撥。
Rachel的耐性也就是一句話的程度,見狀立刻發(fā)作,So please leave, we are about to close.(所以請離開,我們要關(guān)門了)大殺馬特轉(zhuǎn)過來瞪了Rachel一眼,嘴里不干不凈的說 shut up, bitch, I'm not going anywhere.(閉嘴,婊子,我哪兒都不去)Rachel眉毛立刻豎起來,罵道 What the fuck did you just say?(你他媽剛才說什么?)大殺馬特把眼睛瞪圓,忽然一步走到Rachel面前,大聲說 I said shut the fuck up, bitch!(我說閉上逼嘴,婊子!)大殺馬特猛地這么一走近大聲罵,把Rachel嚇了一跳,她往后退了兩步,臉色差極了。
情況都這樣了,我不能坐視不理,我把Rachel拉到柜臺后面,走過去跟大殺馬特說,You cannot talk to a lady like this, please leave.(你不能跟一個女士這樣說話,請離開吧)大殺馬特估計見我是亞洲人,更囂張,繼續(xù)走近我,罵道 So what? You can shut your fucking mouth too, asian!(怎么樣?你也可以閉上逼嘴了,亞洲人!)我來澳洲半年多了,早知道本地人跟亞洲人吵架的時候,最先出的招數(shù)必然是叫我們fucking Asian之類的整點種族歧視,對此神煩。再加上跟女友吵架,心情正陰郁得不行,大殺馬特這樣挑釁我,我也顧不上那將近10cm的身高差或者塊頭的差異,能忍這個的話,我tm還是男人嗎?!
我走近他,幾乎對著他的臉大吼道 You'd better watch your fucking mouth! And get out! (你管好你的逼嘴!然后滾出去!)大殺馬特兇神惡煞道 You wanna fight?!I will crush you in 1 second!(你想打架?!我一秒擺平你!)一邊說,一邊還拿沙包大的拳頭在我肩膀上杵了兩下。
我怕他個鳥啊,一把撥開他的手,怒噴回去 Come on! Fight me now! Or just get the fuck out! (來!現(xiàn)在就跟我打!不然就他媽滾!)Rachel也在旁邊大聲說 I will call the police!(我會報警的!)大殺馬特罵道 Fucking bitch(臭婊子)伸手就想去推Rachel,我下意識的狠狠一把推過去,把大殺馬特推得仰坐在我們堆放游戲盤的臺子上,指著他說 If you touch her again, I will fucking kill you!(你再敢碰她一下,我就他媽把你殺了!)大殺馬特跳起來就開打,一拳直奔我的臉!Rachel大聲驚叫OMG!
我閃過這一拳,用胳膊死死抱住他的那只拳頭。他立刻要用另一只手打,門口忽然涌進來幾個白人哥們兒,一邊Hay hay hay stop(嗨嗨嗨停停停)一邊把我倆拉開,其中一個中年人很嚴肅的跟大殺馬特說 I saw what was happening, so I suggest you leave, right now! Otherwise I will call the police!(我見到整個過程,所以我勸你離開,就現(xiàn)在!不然我立刻報警!)感謝這幾個等公車的哥們兒!不然我肯定要挨幾下了!土著的塊頭真心不是哥能對付的,但哥也不吝一拼!
大殺馬特見這架打不成了,就帶著小殺馬特罵罵咧咧的走了。幾個白人哥們兒問我和Rachel沒事吧,需不需要打電話報警,然后他們可以作證人說明發(fā)生了什么。我倆都覺得沒有必要,但很感謝他們仗義相助。他們需要趕車,客氣了幾句就都離開了。
店里就剩我倆,Rachel有點緊張的問我,XX,are you ok?
我晃晃有點充血的腦袋,勉強笑道 沒問題,又沒打架,來吧,我們收拾收拾,關(guān)門吧。然后就蹲下來開始撿地上掉的東西。
Rachel也蹲在我旁邊,有些擔心的問 Will they come back?(他們還會來嗎?指殺馬特)我說 不會的,放心吧,我們離警察局這么近,真的再回來找事,你就報警。
Rachel說 ok,然后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右手,說 You are shaking.(你在發(fā)抖)忽然這樣牽手我嚇了一跳,解釋道 我不是害怕,我是很憤怒,我已經(jīng)準備好要跟他打了,所以我手會抖。
她換成兩只手握住我還有些顫抖的右手,微笑著看著我,鼻子上的小雀斑顯得很可愛。她說,Thank you for your help.(謝謝你的幫助)我努力不去感受她手的溫度,但暖暖的真的很舒服。我的手還有點抖,但這下真的是緊張導致的。我說 沒關(guān)系,我不能讓那個混蛋碰到你。
她貌似有點害羞,耳朵下面有些變紅,站起來擁抱了我一下,說 ok, lets finish work and go home…tough day, right?(好吧,我們趕緊收拾好了回家。糟糕的一天,對嗎?)我笑著說,對啊,糟糕的一天。
看著二手本田的尾燈遠去,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煩躁。說老實話,今天的驚險讓我有點后怕。畢竟是留學生,如果真的發(fā)生沖突警察介入,很有可能會把我遣送回國——這樣的事是有先例的。但保護Rachel這一點理所應當,即便是普通朋友也應該這樣做??赊D(zhuǎn)念又想到現(xiàn)在自己是有女友的人,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有私心、有問題?唉,如果Yuki知道了今天的事,肯定要再跟我大吵一架。
我繞著公寓樓走了好幾圈,大致平復了一下心情,才上樓回家。
一進家門,便看到Y(jié)uki背對著我在廚房煮東西,聽到我進門也沒理我。不過我極其疲憊,生理上心理上都是,再不想和她這樣冷戰(zhàn)下去了。
我換好鞋,走到她身后,嘆息著說 寶貝,對不起,原諒我吧。
跟Yuki和好之后的一個多月,風平浪靜,我們畢竟還在甜蜜期,倆人好得蜜里調(diào)油。Rachel對我的態(tài)度也和以前截然不同。以往即便會在上班時聊得開開心心,但除了上課和上班之外,她和我沒有更多的來往。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,她已經(jīng)邀請我參加了三四次她的朋友聚會,介紹我給她很多朋友認識,每次介紹時都會興奮的描述一遍那天我跟殺馬特的沖突,而且她講起這事來總極盡夸張之能事,搞得她的不少朋友都以為我會中國功夫。
我自己也聽得臉紅,幾次三番勸阻她不要講得這么夸張,她樂呵呵的告訴我,那天我的表現(xiàn)很英勇、就像個真正的紳士(A real gentleman),所以她不覺得有什么夸張的。她這么贊美哥,哥虛榮心不得不爆棚,后來還介紹她男友David去學詠春(Wing Chun)……現(xiàn)在想起來真是無地自容。
但好景不長,很快我跟Yuki不得不分手。原因正是最狗血的——劈腿,而且事情特別復雜,搞得我?guī)缀跻钟???傊?,我在澳洲的第一次戀愛就這么草草結(jié)束了。
跟Yuki分手后的一個月里,我一直處于“如遭雷亟”的狀態(tài),整天陰沉著一張臉,眼袋大得都快到下巴了。我的情緒也十分不穩(wěn)定,暴躁易怒,知情的朋友能理解,不知情的朋友就覺得我瘋了。
話說白人本身是很注意不去打聽別人的隱私的,但Rachel認為我們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是很close的朋友,所以她有義務關(guān)心我。她三番四次的問我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為什么會抑郁成這樣。
那時,Yuki的事還像根針似的扎在我腦子里,想到提到就會一陣刺痛,我不愿多說。再者,不管怎么看,當了一次非傳統(tǒng)綠帽男,這也不是能在妹子面前拿得出手的光輝事跡,我是很抗拒告訴Rachel的。
臨近考試的某一天,我和Rachel上班時,她終于受不了我的頹唐和抗拒交流,第一次很情緒化的對我發(fā)脾氣,覺得我對她保留太多,不把她當可以分享和支持的好朋友。
我那時還年輕(21歲),經(jīng)歷得太少,又強撐了太久,Rachel這種關(guān)懷式的發(fā)脾氣一下戳破了我的偽裝,我嘆息著,十分沒出息的流淚了。
Rachel看到我流淚嚇了一跳,立刻走過來擁抱我,說 Oooh, poor XX, don't be so sad, I'm here with you, come on, tell me what happened, you will feel easier when you start talking.(哦~~~可憐的XX,別這么難過,我在這里陪你。來吧,告訴我發(fā)生了什么,當你開始傾訴,你會感覺好一些的)說老實話,傷心難過時,這樣一個溫暖的擁抱真的是無可替代。我稍微平定了一下情緒,告訴她 我分手了,很復雜,這事不適合在店里說。
因為當時接近圣誕節(jié),店里開始變忙,通常的兩人一組搭班變成了三人一組,所以還有另外一個哥們兒在場(抱歉哥們兒,你就是路人甲,我真心記不起此人名字了)。
我流著淚和Rachel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擁抱(而不是那種禮節(jié)性的僅肩膀和頸側(cè)接觸),當時大概18歲左右的路人甲那雙眼睛里的八卦之火簡直能噴出來三尺遠,都tm快燒到我的臉了。我絕對不肯當著他的面講的。
Rachel很善解人意的微笑道 Let's get a drink after work.(我們下班去喝一杯。) 下班后,我倆開車去買了一打啤酒+幾瓶洋酒,以及幾張pizza,一堆薯片,然后奔赴我家。這是Rachel第一次來我家,對一個單身男人的住所能保持這么干凈和整齊表示震驚。
我一邊帶她在家里四處看看,一邊告訴她 我家人里很多是醫(yī)生,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保持干凈,不管是從健康角度看還是為生活質(zhì)量考慮,這都是一個好習慣,應該保持。
Rachel對此贊嘆不已,然后皺著眉頭告訴我她自己的臥室就是一團糟(Mess),她媽媽的職業(yè)也是醫(yī)生,每天追著她讓她打掃和整理臥室,可她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任務(mission impossible),而且她個人感覺住著舒服就行了,何必那么干凈整齊?為這個問題,她跟媽媽多次爭吵。
我當時心想 沒有收拾不了的房間/只有懶到蛋疼的房間主人,但嘴上當然順著她來。直到后來我親眼目睹了她那個像剛被B2轟炸機投過彈的臥室,才知道什么叫做非人力可為也。
就著一張宜家矮桌子,我們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吃喝。第一杯Tequila下肚,我開始給Rachel詳細的講述整個分手的始末。
她聽得十分認真,我講得也很專注。酒越喝越少,話越說越多,一開始還只是講分手,她問了幾個關(guān)于我和Yuki的問題之后,比如怎么認識的、怎么在一起的之類的,我講的內(nèi)容就開始無限擴展,從我跟Yuki的相識、相戀,講到我自己對澳洲生活的一些看法,最后連國內(nèi)談過的兩個女友G和L也全八了一遍,對這三段感情唏噓不已。
酒精對英文口語的幫助,我相信留學生們都深有體會,我當時越說越流利。同樣也許是酒精的作用,我講到情動處,屢次哽咽。作為一個天蝎男,我深深鄙視當時軟弱的自己。
Rachel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聽眾,她就坐在那里喝著酒,很認真很仔細的聽我用著不夠確切的詞匯描述我的戀愛史+個人生活經(jīng)歷,臉上的表情隨著我的講述不斷變化,一會兒笑得前仰后合,一會兒揪心的緊皺著眉,最后她憐惜的看著我,鼻翼聳動了幾下,流淚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Rachel流淚。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深邃又漂亮的眼睛里涌出,順著眼角流下來,滑過她因為喝酒有些變得粉紅的臉頰。
那一瞬間,我徹底淪陷了。
如果說最初相識時,我對Rachel的心動更多的是對白人妹子的美麗性感而心動,這種心動也一度隨著和Yuki的戀愛關(guān)系冷卻成為一種對美麗異性的欣賞。但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接觸,越來越親密的彼此關(guān)系讓我能從更多的方面了解Rachel性格,我對她的感覺便在心底慢慢發(fā)酵成另一種說不清的復雜感情。而在看到她流淚的那一瞬間,我明白其實這種感情并不復雜,總結(jié)出來,就是“我喜歡她”這四個字。
我下意識的伸出手,撫摸著她的臉頰,擦掉淚水,輕聲說 對不起,我讓你覺得難過了。
Rachel并沒有抗拒我用手幫她擦眼淚,聽我這么講,她噗哧一聲笑了,說 Yeah, you should feel sorry about this…but it's not exactly your fault, your story just makes me think about my relationship.(對啊,你就應該對把我惹哭感到抱歉……但這不全是你的錯,你的故事只是讓我想到了我自己的感情)我問她她的感情怎么了,是吵架了嗎?因為我一直都以為她和David是很合拍很相愛的一對。
Rachel說她也說不清楚他們到底還能在一起多久。因為David是典型的澳洲男人,喜歡喝酒喜歡足球喜歡hanging out,經(jīng)常在她需要的時候不在身邊。
我問她 那兩人在一起的時候David對你好嗎?關(guān)心你嗎?
她說關(guān)心是有的,但她想要的更多,因為他們是從高中談上來的,這樣的感情是最珍貴的,她希望兩人能順利的走到最后(指結(jié)婚),但是每次跟David談起這個話題時,他總是不理會或者嘲笑Rachel急著嫁人,或者直白的告訴Rachel他連戒指都買不起,讓Rachel別瞎想。
我估計當時也有一個天使一個惡魔在我耳朵兩邊細語——一個告訴我不要挖別人墻角,要對得起朋友,不要趁虛而入什么的;另一個告訴我follow your heart,喜歡她就要不擇手段的得到她,再說David這么2b,屬于典型的自失其鹿,天下英雄共逐之。
我安慰自己說,如果Rachel和我在一起,必定要比和David在一起要幸福得多。然后我一把掐死了那個天使。